徐娘子时不时看看她,面色有些踌躇,最后还是突然起了身,提着裙子就要给阿瑶行大礼。
阿瑶没想到她来这样一出,连忙起身制止了她,徐娘子想必是下了决心,阿瑶险些拉不住她。
徐娘子眼中隐隐有泪光,最后还是叫阿瑶扶着坐到了一边。
阿瑶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屏退,好叫徐娘子有个可以说话的地界。
女孩给她倒杯茶水,“娘子作何要这般,有什么事情直言便是。”
徐娘子没忍住流了泪,像是觉得十分丢人,很快就擦去了。
“姑娘心善,到叫妾身不敢直言,只求姑娘若是愿意帮妾身一把,便收妾身做个奴仆,随身侍奉在姑娘身侧,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阿瑶听她说得这样严重,也不由紧张起来,只是她哪里能收了徐娘子做奴仆呢。
“娘子严重了,你尽管说,能帮的阿瑶一定尽力去帮。”
徐娘子擦了擦眼泪,露出一抹苦笑来,“这怕是要叫姑娘见笑了,不过是妾身的家丑罢了。”
阿瑶默不作声,那双水润沉静的眼睛到叫徐娘子安定下来。
“是我那小儿。”
阿瑶心里霎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徐娘子并没有说得很复杂。
原来徐娘子的公婆早年是信佛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叫人哄骗着信了一个什么狐仙。
起初开始,只是整日的不着家,三五拿走一些银钱。
徐娘子的夫君那时已经病的不行了,徐娘子膝下还有两个小儿,她攒了好些银钱,想着要给夫君治病,供两个小儿读书,将来也好过一些,公婆找她要钱,她能给则给。
谁知一日,公婆突然强行拿走了徐娘子攒了许久的药钱,说是要上供狐仙,好叫他们的儿子早早的位列仙班。
徐娘子哭得肝肠寸断,这可是夫君的救命钱,她就是再会医术,也得花钱买药啊。
可公婆并不理会,他们仿佛有了更好的法子,只将徐娘子修理了一顿,就卷着银钱不知去了何处。
男人无药可用,就愈加病弱,气若游丝,眼见没几天好活了,徐娘子急的长了满嘴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