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地上的衣服,分明与她前两天所穿一模一样。况且,屋内还飘着迷情香的味道。只要不是傻子,动动脑筋,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绪翻涌,又是一口血被呕了出来。不是不想见他,依她如今的状态,廷礼见了一定会自责难过。
以前每次她被欺负,他无力保护她的时候,都会急红了眼睛。更何况,这次心疾发作,直接原因在他。
这段时间,外人看来她是在昏睡,她在梦中却回到了小时候。
青桥边,她吃枣子,他背书。
私塾里,她被罚站,他陪站。
街道上,她爱闯祸,他善后。
十九年,两人如影随形。正因为两人知之甚深,她无法面对廷礼,即使知道那是一场算计,又如何!
正因为在乎,所以放不下。
也正因为了解他的品行,所以清楚的知道,廷礼一定会娶那个女人!
一旦娶了,她和他又该怎么办!
他和她如今的关系,进退两难。
进,则廷礼一辈子内疚,毁了那个女人的清白,却不负责任。同时,钟家要承担赐婚抗旨的风险。这一点,钟老太绝不同意。
退,则娶了那个女人。依照乐义将军的地位,是那个女人为妻,她为妾。赵家绝不会答应如此屈辱嫁女。
与另一个女人争宠,她也会由爱生怨,两人该如何相处。
“唔”又是一摊鲜红的血。
好一场算计!!
旧疾本就难医,如今她又受了刺激,回忆成殇,如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剜去她的心上血肉。她的力气恍若在抽离,眼眸慢慢闭起。钟廷礼送她的玉簪,从手上滑落,跌在地上,成两段。
等小桃子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着床边一摊鲜血,吓得药碗摔在地上,哭着往外跑。
赵二哥在隔间听御医探讨病症,听见小桃子的嚎啕哭声,心脏突然有种沉坠感。他带着王御医和医仙,急奔至喜宝的床边。
医仙详判脉搏,眉头紧皱,随即又蹲在地上检查吐出的血迹。赵二哥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翻腾:“医仙,我妹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