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闻言顿住离开的脚步,不可置信的转身:“你说什么?”
粉裙儿拔高了声音,似乎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似的。
“你赵喜宝仗着与钟家的婚约,拆散一对有情人。钟公子有了心上人,有意悔婚,你甚至不惜装病博可怜,强逼他娶你。强逼不成,就用什么结为兄妹的烂借口,巴巴儿得缠着钟公子不放。真是恬不知耻!”
赵喜宝怒火攻心,“这话你有胆,再说一遍!”
粉裙儿指着喜宝:“我便是再说千万遍,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说是不是,洪姐姐?”
粉裙儿从围观人群中,拉出一个人。
洪婷婷轻扶后腰,宛若孕妇装扮,娇声斥责道:“别为难赵姐姐,她也是个可怜人。赵姐姐,我知你从小痴喜相公,但相公多次说过,同你无缘份,你何苦要揪着不放手。虽则我和相公两心相许,也不该当众挑明这些话。同为女子,本该宽宏大量。只是赵姐姐仗着身份,硬要逼我做妾。劝说不成,竟做出那般强逼之事,妹妹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恳请姐姐放过相公。”
洪婷婷的一番话,明里暗里都在讥讽赵喜宝是个不知廉耻,倒贴也没人要的姑娘。周围女子们都对着赵喜宝指指点点。
洪婷婷看着她盯着肚子,一把牵过她的手,眼里含泪说道:“妹妹,你看在未出生的孩子面儿上,放手吧。”
赵喜宝觉得恶心,条件反射甩开她的手。结果,洪婷婷惊呼一声摔倒在地,捧着肚子哀求尖叫。
“赵家怎么会养出这样的闺女。”
“粗俗不知礼数,怪不得会被钟家求着退婚。”
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声音更大了。这一刻的赵喜宝万分委屈,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几个月的流言蜚语已将真相篡改得面目全非。
她赵喜宝成了千夫所指的厚脸皮,洪婷婷成了深情不逾的受害者,毕竟廷礼与洪婷婷已经成亲,而她被退婚,这是事实。她当着众人的面甩开洪婷婷的手,导致孕妇滑倒,这也是事实。
如今再来争辩什么情谊深厚两小无猜,有什么意义!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而已。
赵喜宝环顾四周,看来洪婷婷这段时间用了心,在京城的贵女圈扎下了根。如今的京城对于赵喜宝有些陌生,不过只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事事休。
流言四起,黑白可以颠倒,真相可以被淹没。
“钟夫人好本事,钟公子对他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不顾,爱上了你。”声音婉转如莺啼,悦耳动听。赵喜宝抬眸望去,说话的人粉面含春威不露,俏丽华服仪态立。
众贵女纷纷弯腰行礼,“华怡公主安康。”
洪婷婷沾沾自喜,以为华怡公主为自己撑腰。
不料公主话锋一转,“最近听闻一则趣事,与你们分享一二。听闻钟公子曾在赵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为的不是退婚,而是祈求赵家人的原谅。钟公子新婚第二天就离开京城,并非什么求学,而是云游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