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屁股?是男娃还是女娃?”
“女娃。哎呀,现在不是说男娃还是女娃的时候。现在娃的脚在产道里卡着,都一个多时辰咧,要是再不出来,大人和娃可就都悬啦!”
“那咋弄嘛!”
在一家人的恼怒的吼声中,稳婆吓了一跳:“给俺那个小铲子,用火燎一下。我再去弄弄,看看能不能把娃铲出来!”
将铲灶灰的铲子用火烧红了,稳婆转身进了屋去。
随后,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随着那似乎只有在地狱受刑之人才能发的出来尖叫钻进观众们的耳朵里,剧院中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尖叫中并不只有痛苦,更多的是绝望!
一阵阵的尖叫回荡在剧场之中,似乎是一道道无形的气压,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过了没一会儿,稳婆拿着沾满了鲜血的铲子,端着一盆的血,从屋里走了出来。
“孩子保下啦,大人不行了......”
门口,得知秀秀生产的李老师气喘吁吁的刚好跑到。便见到一群人抬着一副裹着什么的草席,正从院子中走出来。
那草席渗出血迹,滴了一路。
看到草席中,秀秀那一张瞪着双眼的苍白的脸,李老师崩溃了。
他一把拉住了那怀中抱着个婴儿,满脸愁容的年轻人。
“你成亲办喜事儿的时候花了三万块,可你咋就舍不得花点钱,让秀秀到镇医院去生娃!?啊?镇上生个娃,也就二三百,也就二三百啊!”
“李娃,你干甚咧!”
“别人家生娃,在哪生用你多嘴?别人家的婆娘,死了活了你瞎咧咧个甚?!”
“哎呀李娃,咱村里生娃,历来都是六婶给接。多少年过来那不都生下来了?秀秀没挺过去,这是她的命孬啊......”
“可不!二蛋妈生二蛋那会儿,不也难产?二蛋他爹知道是个男娃,说保小。那会咋弄的?二蛋他妈放到驴背上,让那驴子一圈圈走,硬是把二蛋挤出来哩!啧啧啧,院子里血流了一圈……都寻思二蛋妈肯定死球了,可不也挺过来了?都是命,都是命啊......”
听着村里人当着还没完全凉透的秀秀遗体,七嘴八舌的议论,李老师浑身都打起了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