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翠屏山流寇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龙世寿。
否则不会对于她抢占了本该属于他的人后,还这般若无其事。
瞳眸紧缩,掠过一层暗色。
她慢慢抚上胸口,心口余悸未消。
拓拔绫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意外,因为这明显属于书中并未提及的部分。
但是她此刻才意识到——
她看这里的人,一直都觉得他们只是纸片人。
她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俯视每一个人的轨迹和脉络,自以为知道剧情就掌控了所有。
可她忽略了,如今她早已经是局内人。
这些纸片人变得鲜活,有生命力,有思想,也成了实实在在的人物。
周围一片寂静,连虫鸟都未鸣。
她仿若站在一座孤岛上,与世人隔绝。
她原以为自己是看客,却不知她或许早已变成他人口中的笑料。
屋门从内被关上,那声响惊动了拓拔绫。
她抬起脸,就看到了向她信步走来的谢晏之。
一只竹节簪挽起长发,露出那张令人心折的脸,如同书中描绘的一般,儒雅端方,温润如玉。
他是过天晴时的明净景象,不萦于心。
然而他所拥有的,除了世人称赞的学识和见解,还有那一手漂亮的不为人知的阴谋和阳谋。
用“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来形容他,似乎再贴切不过了。
“皇上是在怪微臣?”谢晏之一眼就瞥见了她肩膀上的血迹,嗓音不由的冷沉下来。
“少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拓拔绫微微笑着,与他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