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争,本就成王败寇,岂能心慈手软?”
扶苏怒目而视。
喝道:
“大秦已一统天下,世间定于一尊,那还有成王一说?”
“我若依了你的阴狠毒辣之计,岂不是就是在做兄弟阋墙之事,那我扶苏又成什么了?我就算最后真的成不了储君,也绝不会做兄弟相残之事。”
“这是我作为长兄的底线!”
子襄阴翳的看着扶苏。
叹气道:
“公子,你变了!”
“臣认识公子时,公子是何等意气风发,广交四方士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但现在,那个锐意进取、胸怀天下的长公子去哪了?”
“天下盼仁君久矣!”
“长公子你说过欲以仁治天下。”
“正所谓大仁大治,为政之仁,当属天下大仁。”
“而何为天下大仁?在于四海安定、天下太平、民众富庶、国家强盛,而欲达大仁之境,首要就是争得储君之位。”
“今公子为了兄弟之间的蝇头‘小仁’,却毅然抛弃了以天下为念的‘大仁’,这是何等不智。”
“死一人,而惠天下。”
“此等大仁之举,足以比肩圣人,公子怎就不明白呢?”
“我扶苏从未变过!”扶苏拂袖道:“我的确推崇仁政治天下,故而这些年也是不断向父皇进谏,想让父皇接受我的观点,对天下施行仁治。”
“当年十弟身亡,我的确有了野心,欲争储君之位。”
“但正如父皇在皇子学室所言,我们兄弟间就算是要争,也只会明争,争才具,争见识,争节操。”
“若是我们都用阴谋暗算,岂不直接成了兄弟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