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铜磬声。
突然铜磬声戛然而止,羽觞则正好停在沈顺面前。
沈顺轻笑一声,捞起水中的羽觞,倒上淡黄色的黍酒,看了一眼坐在渠对面不远的毛苹,施施然行礼道:
“在下不才,此酒此诗,敬毛氏淑女!”
“丽日属元巳,年芳具在斯,开花已匝树,流嘤覆满枝。”
说完。
便在众人称赞的目光中,将酒一饮而尽,喝完,沈顺目光炙热的看向毛苹,期待着她的反应。
毛苹接过羽觞,并没有回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
等待着这人的表态。
众人眉头一皱,顺着毛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毛苹看向是一名青年,此人虽身着锦衣,但并非新衣,此刻被众人瞩目,青年的脸色也通红一片。
他双拳握紧,心中十分悲愤。
他自然知道毛苹是何意,她想让自己出声劝阻,但他因为身份的缘故,并不敢声张,整个人也是憋屈至极。
他是吴芮。
为夫差第十一世后裔。
自夫差之孙,友逃亡楚地后,吴氏七代均功业无闻,直到第八世吴申,做了楚考烈王司马,但好景不长,秦灭楚,他们吴氏再次家道蒙难,他也因此被抓到了咸阳。
毛苹亦然。
他跟毛苹是青梅竹马,若是没有秦灭楚,两人的身份相当,但秦国灭楚之后,毛苹的家世未受太大影响,而他却是直接从官吏子弟打回成了黔首。
两人已是身份悬殊。
他其实并不想来参加上巳节,是毛苹逼着自己来的,毛苹对自己多次示意,他那里不明白毛苹的心意。
但......
非是不能,而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