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听说了这个消息。
秦落衡在上巳节的羽觞环节得罪了黄胜,意气用事之下,剑斩黄胜,连杀黄氏二十余人,实在是快意恩仇,可等余波退去之后,子襄却是对这事的最终走向,充满了担忧。
这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前不久他们儒家才跟徐氏合作,在山东郡县筹办私塾,眼下黄氏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徐黄为姻亲,两家沆瀣一气,私底下不知做过多少违法乱纪之事,若是徐氏被黄氏牵连,保不齐会把他们给牵扯进来。
这非他所愿。
办私塾,传私学,可是死罪!
现在這起殺人案還在发酵,谁也不知始皇会如何处理,是朝大的方向处理,还是大事化小,这谁也不清楚。
他不敢赌!
赌输了,儒家就没了。
子襄阴沉着脸,道:“兄长,徐家跟我们儒家合作的私塾进展的如何?”
孔鲋一愣道:“只是口头达成契约,还没有真确立下来。”
子襄暗松口气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
“一,赌始皇不会深查,赌始皇会念及旧情,如此一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安静的等着,静等着这事过去,而我们跟徐家的合作也能继续。”
“二,跟徐家尽快划清界限,而且是越快越好。”
孔鲋愣了愣,不解道:“这是为何?我们好不容易和徐家达成契约,而且这是黄氏惹的祸,为什麼我们要主动跟徐氏切断联系?而且这事有这么眼中?”
子襄凝声道:
“我也不敢肯定,但小心无大错。”
“黄徐两家为姻亲,他们之间关系十分密切,当年徐市东渡,就有黄氏的人帮忙,这次黄景修惹到了十公子身上,若是始皇严查,定会查到徐氏头上,到时谁也说不准,徐氏会不会把我们暴露出去。”
“我不想赌。”
孔鲋迟疑道:
“我觉得你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