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
兜兜转转自己又回去了?
不过,他没太在意,以往在骊山他是亡人,现在则成了刑徒,其中差距还挺大。
他开口道:
“多谢上吏告知。”
“上吏若是要核查律令漏洞,可以核查一下程邈的情况,他的相关律令也是有欠缺的。”
“程邈?”郭旦眉头一皱,他以往只关注朝中官吏,并没有了解过牢狱关的人,因而对这名字并不熟悉,点头道:“我记住了,我会去看有关他的卷宗和爰书,若是相关律令真欠缺,这次应能完善。”
“不过你应该也清楚。”
“就算是律令这段时间完善了,也不会当即传达至全国,而是要等到年末上计,各地法官来咸阳核对律令,那时才能把這些律令傳至全國,当然你这种特大漏洞除外。”
“多谢上吏。”秦落衡额首。
郭旦离开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程邈,看了秦落衡一眼,语气强硬道:“我没让你帮忙,我在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送墨,若非在狱中待了这么久,我也不能归纳出这么多隶书。”
“你的这份恩情我不认的!”
秦落衡笑了笑,淡淡道:“程夫子言重了,我之所以让郭上吏替你核查案情,一方面是你的案子确有问题,二来也是不愿让程夫子所整理的隶书蒙尘。”
“这几日我观察过程夫子。”
“与夫子而言,生于世间,所求者何?”
“不过以書为命耳!”
“眼下程夫子有脱身之良机,理应在外面成就一番功业。”
“或许程夫子心中对大秦仍有不满,但亘古以来,可有如秦般对天下大行改制之国?程夫子十几年夙兴夜寐,立志于宏阔深远之文化改制,此等功绩上可对天,下可对地,何以一心自囚于狱中?”
“这岂不是明珠投暗?”
“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