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兄长的话有不同看法。”
“这次盛会种种行为,都透露出不凡,这是否可以证明,秦廷是真有了求变之心?百家诸子逝世之后,天下学说大多已停步不前,眼下秦廷所为,却是欲开辟一条新路。”
“一条大治之路!”
“眼下大治尚处于混沌不明,若是经过这次盛会,让大治有了切实方向,天下士子或许会开始另择出路,天下纷乱数百年,民众早已厌倦了战争,百家之学也不再适应当今变化。”
“《周易》有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大乱基本已告结束,天下已开始进入大治阶段,以往我诵读大父文章时,隐隐感觉有些于当世不合,来到这次盛会,见到这么多的能人志士,我却是感觉到自己似乎跟世事有了隔阂。”
“我认为不当如此。”
“大父文章皆为治国之学,却有些不合时宜了,我们弟兄二人,往日闭门造车,现出门已不合辙,当年名扬天下的诸子,尚且要游历多国,不断打磨学问,我们何以敢闭门不出?”
“兄长,请恕仲弟无礼。”
“我此次恐不能随兄长回齐地潜心修学了。”
说完。
田国起身。
朝田陵行了个大礼。
田陵盘坐在地上,眼中露出几分怅然,望着离意已决的田国,他却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叹气道:
“你既已做了决定,我又如何能拒绝?”
“眼下天下大势尚不明晰,你既已经决定入世,我却也是不知这是福是祸,我们所在的田氏一系,早已中落,而今也不为现宗室一脉认可,今后出入地方,只能靠你自己了。”
“仲弟明白。”田国长拜道。
这时。
鲁仲连笑道:“出世入世本就一念之间,何必显得这么纠结,若是出世不顺,大不了重新退隐,腿脚长在自己身上,秦廷难道还会把你捆住不成?”
“在来咸阳之前,我亦迷茫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