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冀阙洋溢着欢快气氛。
唯有儒生。
脸色阴沉似水。
子襄坐在席上,脸色难看到极点。
秦落衡这一番话下来,他儒家不仅颜面尽失,还会被世人认为是一个狭隘迂腐的学派,更为甚者,很可能直接就堵死了儒家推行礼治的可能。
秦落衡分明是想毁了儒家!
其心可诛!
子襄双拳紧压着大案桌面,整个人气愤到了极点,但眼下民众情绪已被调动起来,他甚至都不敢与之争辩。
整个人可谓是狼狈不堪。
扶苏有些恍神。
他神色微怔的望着秦落衡,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秦落衡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揶揄父皇,还不止一次,他何以能这么张狂,这么有恃无恐?
就因为父皇的宠信吗?
而且……
他怎么敢直接得罪天下贵族,天下士子,以及诸子百家的?
大秦就算有家门阀阅,但能在门口树起阀阅的终究是少数,而且也仅限关中氏族,天下贵族何其多?他们生来富贵显赫,又岂会甘心,因大秦的一份令书,便直接削为庶民?
这次盛会汇聚天下名士。
结果秦落衡对他们并无半点尊敬,反而在台上大放厥词,将士子引以为傲的尊荣一一击碎,他是生怕这些士子不反秦吗?
还有儒家!
他也知儒家的礼治不切实际。
但他之所以选择亲近儒家,就是因为法家太过苛责,所以想用儒家的仁礼来做调和,但眼下秦落衡却直接把儒家得罪了个彻底,这岂非是因小失大?
扶苏苍白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