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一努力平复情绪,“依依出事住院了,我现在要赶过去,麻烦你自己回去了。”
白言一素来都是温吞沉稳的性子,慕晴见他这么着急,就知道情况肯定很严重。
怕耽搁他时间,她也就没问细节,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路上小心。”
白言一胡乱地点头,绿灯一亮,立马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汽车尾灯很快消失,慕晴没有拦出租,而是往前走了十分钟,到公交车站等公交。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她搭乘上末班车,晃晃悠悠四十分钟,才终于到了家附近。
从公交车站到她家还有一段距离,她慢吞吞地走着。
她今晚穿的高跟鞋,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脚后跟都磨破了。
路过超市,她进去买了创口贴。
从超市出来,她正准备走,余光瞥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宾利,她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她抓紧了包,朝对面那人走去。
老旧的街区,路灯有几盏灭了,不知坏了多久,一直没人来修。
男人站在不再发光的路灯下,倚靠在车边,半藏在黑暗中,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见她走过来,他灭了烟,静静地等她靠近。
慕晴在距离他还有三米的地方就停下脚步,没敢再往前。
“墨肖元,”慕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硬强大,但起高了的音调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和手足无措,“你说过,不会再来找我的。”
墨肖元直起身子,缓步朝她走来,“我来北国,不是为了你。”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训练有素的军人。
但慕晴清楚,他不是军人,更没有半点军人的铁血正直。
他以前做过的事,比谁都脏。
他步步逼近,慕晴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和他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