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得看杀谁？”
“现在我也还没确定。”
“神经，没确定，你买什么凶？”
穆凌薇只是有感觉，万一是她搞错了，她只是想让梁翊把他的人调过来，如果有变，至少不会手足无措。
她又沉声道：“舅舅要让我杀谁？如果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我可以保证，你给我武器，我能远距离射穿他的心脏。”
“十恶不赦的你才杀？我们拿钱办事，只认钱不认人。”梁翊也沉声道：“十把弩箭，我已经送过来，我安排好，你就跟我回一趟家，完成你的承诺。”
梁翊不会让他的人大批量出现，他们不做这种生意，他说完就要走。
穆凌薇只希望今天的事情都是她神经质，就算到了正月十五，沈家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但是她要以防万一。
“舅舅，你先别走。”穆凌薇又拦住他，轻声道：“借一步说话。”
梁翊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他才觉得这真的是姐姐的样子。
天已经黑了，整个院子里挂满了灯笼，穆凌薇又将他带到凉亭里。
梁翊脸上依然戴着面具，冷冷地盯着穆凌薇，道：“有什么话，快说吧。”
其实梁翊这几天也察觉出了大元城多了一些江湖中人。
他想：穆凌薇突然问他要人，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她悄声道：“翊公子，其实我不是穆明怀的亲生女儿，我是他的夫人在七年前买来的，我的亲生爹娘是谁，我也不知道，甚至九岁以前的记忆，我也不记得了，穆明怀说，我被罐了失忆的药，我想，梁澜可能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
梁翊静静地盯着她，她细声地叙说，半点不像开玩笑，“你想让我帮你，所以你才编造出这些谎话，白天还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穆家的人。”
“我有难言之隐。”她道。
他冷笑：“其实，就算你是我姐姐的亲生女儿，我也只会保住你一个人的命，至于其他人与我无关。我想我保住你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穆凌薇又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他们都很识趣地没有追出来。
她道：“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也用命在护着我，如果真的危险来临，我不可能不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