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年安安并非是待在深闺,也像如今一样看过一些事见过一些人,是否就不会那般迷恋皇帝。
这始终是苏易贤心里无法逆转的痛。
话说定了,就只差商定出发时间,全程117没动一句嘴。
京澄出了书房。
苏易贤看着117,见她的眉头蹙着,隐隐笑着问:“怎么了?爹让你去,怎么还愁眉不展。”
117无法说明白心上的异样感觉。这是她在申山几十年的生活里,知道要远行时心里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向来是说走就走。她居住的那个勉强住人的城堡,里面除了设备,没有让她牵挂的东西。而且申山的无形监控系统是连接报警系统的,所以申山从没有出现过偷盗事件,她从不会因此忧虑。
现在她父辈的腿已经好了,府里有一群仆人,还有贴身护卫和苏护卫两位武功高强的人,她在担心什么呢?
心不在焉地和苏易贤说了一会话,117脸上神情虽平静无波,却始终有一东西在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时不时就想起她要远行了,她要离开她的父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这件事。
回到院子,听着偏房传来的读书声,那声音含里有尹尹无忧的笑,让人听了脑海就会浮现尹尹从不会消去的笑脸,117忽然想到在书上看过的两个字:不舍。
她不舍得父辈,也不舍得尹尹。
在这么一个通讯不便的世界,想念难以被传达,不舍便会以实质的形式,体现在样样事情,种种情绪上。
她若寄信,她会担心信能否成功寄到。若是她的父辈有要事与她说,那么,那封信是否能及时送到她手上。
可能发生的一切皆让不舍成为了一件实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