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变脸飞快,前一秒还是笑意盎然,下一秒就阴雨密布,冷哼一声下了车,嘟囔道:“利用完就扔掉,我是脑子坏了才觉得你这老女人有趣。”
朱珠才懒得管他,算算时间,谢宴也安生太久了,该给他来点刺激了。
朱珠又失踪了。
谢宴接到司机的电话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三九寒冰,把一个战战兢兢汇报工作的员工吓得腿一软,差点哭着下跪。
谢宴不耐烦地挥挥手解散会议,在办公室踱来踱去,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
对面的司机欲哭无泪,老板娘丢了,他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因此语气如丧考妣,令谢宴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更加急躁。
“老板娘说想去书店看会书,让我去帮她买咖啡,等我回来,人就已经不见了......店员说,看到她跟着一个很高的男人走了。”
“咔嚓”一声,司机敏锐地听见电话那头好像有什么碎了,他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老板阴森的声音:“把地址发给我。”
于是,半路下车的沈九又被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面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寒气的谢宴,他一边熟练地追踪定位信号,一边有些不爽地开口:“拜托,谢老板,就算你把我生吞活剥也没有用啊,又不是我把老女、老板娘弄丢的。”
“你是从她车上下来的,”谢宴泛红的双眼盯着他,眼白处的红血丝使他看起来十足狠戾,“你为什么要去接她?”
在听到朱珠和一名成年男性离开的消息之后,谢宴就一直是这么一副疑神疑鬼的状态,焦躁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更多糟糕的幻想。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用手指用力掐着手臂上结痂的伤痕,用疼痛提醒自己。直到把这些长条状的伤口重新撕开,整条衣袖血迹斑斑才罢休。
沈九无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偶然猜到了朱珠的意图,就立刻像个小狗一样巴巴凑上来讨赏吧?
——虽然又被那个女人讽刺了一番。沈九莫名有些牙痒痒。
他编辑代码的手指一顿,若无其事道:“我只是完成自己的工作罢了,毕竟车上没有装摄像头。”
“你说得对,”谢宴居然赞同了他的话,一双赤红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笑得很危险,“是要装上,她太调皮了,一旦脱离我的视线,就会立刻消失不见的。”
沈九被这番柔情但古怪的语气说得心里发毛,匆匆敲了一下键盘,把朱珠的行动轨迹给他看。
只见她在书店停留了片刻,又快速移动到了巡回音乐展,然后停在那里,不动了。
谢宴只看一眼,就眼熟了这相同的套路,他扯了扯领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一行人匆匆赶到音乐展,演出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在属于朱珠的位置上,他们不仅发现了她的手机,还发现了一张令谢宴气压骤降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