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一个顾霆炎,有必要吗?
“一个星期前,我收到过她的消息,”盛淮安盯着陷入黑暗的房间,也不开灯,慢吞吞说道,“她给了我一个地址。”
池野惊得几乎要跳起来,顾不上质问,他急急问道:“在哪?”
盛淮安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明确道:“她不在那,那里住的人,是顾霆炎。”
他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那日他们说了一会话,顾霆炎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而朱珠在心理学和精神学方面研究得过于投入,选择去深造。
“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顾霆炎的神情很复杂,哪怕是盛淮安这个导演也解读不清这句叹息里究竟饱含着几种情绪。
他将这句话转述给池野,诚实道:“你还年轻,现在抽身,还不晚。”
他缓慢摩挲着膝盖。
至于他这把老骨头,枯木再难逢春,就不再折腾自己了。
池野反应很激烈:“你想趁机表现自己,没门?”
如今的影帝脸上隐隐浮现出曾经的少年意气,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鲜活生动:“毕竟你说了,我还年轻!”
前前后后,他已经爱了二十年,有他三分之一生命那么长了,既然执念早已深入骨髓,再等十年,又何妨?
少年的爱亦宛如野草,蓬勃、恣意,足可燎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