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归说,享受起来也确实惬意,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后宫女子都铆足了劲争宠,想着拼命往上爬了——
权利,还真是迷人的春药啊。
她半阖着眼,感到夏荷放下扇子,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过了片刻后,她回来轻声禀报:“娘娘,夏常在吃了您赏的酥皮乳酪,腹痛不止,太医说,有小产的征兆。”
朱珠撩开眼皮,似笑非笑:“是有小产的征兆,还是已经流了?”
夏荷低下头:“夏常在不让太医近身,关了房门自己在屋里哭闹不止,说是要让皇上主持公道。”
“倒是个聪明人,”朱珠慵懒地支起身子,“更衣!我倒要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暮色四合,宫里各处都挂起了灯笼照明,红彤彤亮堂堂,反而显得四周的假山桂枝阴森可怖,犹如魔鬼的爪牙。
朱珠坐着轿子,一路从昭华宫走到较为偏僻的玉堂殿,一路上经过的宫女太监远远看到象征着贵妃的仪仗,忙不迭下跪,足可见原身的凶残深入人心。
朱珠没打算为自己正名,相反,她觉得原身这个妖妃的人设好极了。
浩浩荡荡来到玉堂殿,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妃嫔们,魏子君一脸墨色地站在女人堆里,在看到她时眼前一亮:“爱妃!”
他名正言顺地甩开其他妃嫔的手,大踏步走到她身边,柔情满满:“夜露深重,爱妃体弱,怎好亲自前来?”
哪怕知道眼前这人是装的,朱珠也忍不住为他的嫔妃们心塞了一瞬——
夏常在才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他却对自己这个“幕后黑手”嘘寒问暖,偏心偏到这种地步,不禁让人齿寒。
——这黑心皇帝,还真会给她拉仇恨。
朱珠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两人的打情骂俏落到其他人眼里,使众人的表情都变了几变。
而这时,紧闭的宫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小婢女满眼是泪,跪在魏子君脚下:“皇上,夏主子醒了,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这倒有些意思,”朱珠上千迈步,皓腕轻转,优雅地捂着嘴唇,一双狐狸眼里满是讥笑,“你家主子分明方才不让太医入内,现在却求着皇上垂怜——”
“这孩子,究竟是她用来争宠的工具。还是说——压根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