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中仿佛有什么在相互较量,这次妥协的人变成了朱珠,她一屁股在床沿坐下,施舍似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那日我拿箭射你,留下了隐疾?”
尽管朱珠手下留了分寸,魏子君也有保命的手段,但凡做戏,想要骗过魏子恒那样的聪明人,必定是七分真三分假,或多或少都会伤到一些。
朱珠动手扒开魏子君的衣领,他胸口上那道狰狞的贯穿伤已经愈合,是新生的淡粉色。
虽然不是在胸口这般凶险的位置,但箭头也入肉了几分,想必是很疼的。
“不是......”魏子君有些无奈地收拾好凌乱的衣领,睁开眼睛看着她,在短短时间内气色看起来好转了许多。
“是儿时的旧疾了,大概是最近情绪起伏过于激烈才会复发,日后静心便是。”
“这样啊......”
朱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朕还以为你是顾忌自尊心,不愿侍寝才这般折腾自己呢。”
话音未落,一只如冷玉般修长有力的大掌扶在她腰侧,魏子君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贴唇给她一个吻。
他的头发长了许多,未束冠时,尽数散落在腰侧,被体温煨得有些暖,软绵绵地缠绕在白皙的颈侧,水蛇似的,无端的有些诱人。
事毕,他气息稍许凌乱,眼眶红红地看着她:“陛下所盼,洛桑哪怕舍了这具身体,也要竭尽所能才是。”
【朱珠爱意值:80%】
朱珠脸颊一红,轻咳道:“这话说得像是朕欲求不满似的。”
“你本来就是,”史莱姆在识海里气鼓鼓地跳脚,淡蓝色的身体涨成熟透了的浓粉,语气铿锵有力,“大色魔!”
魏子君的指肚摩挲着她的耳后,那双比寻常大魏男子大了一圈的手轻轻松松就能盖住她的整张脸,垫在她脑后时,容易让她有一种自己娇小无比、任人揉捏的错觉。
她忍不住腹诽魏子君真是个人才,当皇帝和当小倌居然都能游刃有余,瞧这花样百出的手段,谁能想到几天前他还是个皇上呢?
“罢了,你身子不好,还是躺着歇息吧,”她抬手扯下魏子君作乱的手,按着他倒在床上后,又细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朕得空再来看你。”
魏子君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张苍白而明艳的脸一半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小狗似的,仿佛无边的星子都落了下来,纳进了他的双眸。
眼皮眨动之际,那颗小痣也跟着若隐若现,雾里看花,教人忍不住想要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