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魏子恒的心情就糟糕得要命,像是被人从心头硬生生挖去了一块一般,空落落的。
朱珠在识海里津津有味地观察着魏子恒的反应:“哎,你说他会不会挖心头血给我?”
“我只知道,永远不要考验人性,”478轻声说道,“当你把玻璃杯摔在地上时,无论碎不碎,都会感到失望。”
这句话惹得朱珠多看了它一眼,女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吧,毕竟——”
她唇角一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兴奋笑容,“他若让我失望,我定让他绝望!”
夜晚,魏子恒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一般,让小德子将他扶到了床上。
红烛缓缓燃烧着,烛身留下滚烫的热泪,在窗户上映出一个摇摇晃晃的瘦长身影。
魏子恒的自尊心很强,不肯让任何人插手他的床事,因此朱珠只好被迫看着他艰难地立起上半身,缓缓褪去那一层毫无遮挡效果的纱衣。
重重轻纱堆叠在腰际,披散的墨发衬得脊背单薄如雪,犹如从白骨悬崖边泄下的深黑瀑布,明烈的色彩对比冲击着视网膜,见之忘俗。
魏子恒俯下身,薄唇一寸寸虔诚地吻过朱珠的眉心、眼睛、鼻尖和锁骨,仿佛蜻蜓点过湿润的花蕊,小心翼翼地驻足。
晃动的烛影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拉得细长,守在门外的宫人们纷纷低下头,避免直视龙威。
随后,魏子恒从枕下掏出一把小巧窄细的银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尖向朱珠胸膛压去!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魏子恒的半边侧脸。
鲜血从笔直的睫毛上滴落,魏子恒眨动双眼,那滴血就“啪”地落到女人吹弹可破的侧脸上。
那双狭长媚人的狐狸眼缓缓睁开,魏子君低头,看到刀尖被朱珠牢牢攥住,锋利的刀尖割破了她的手掌,交握处正汩汩流着血。
魏子恒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来人!”
那双即使是虚情假意,也永远温柔地注视着他的双眸此刻淬满寒冰,用力将他推开。
魏子恒双腿无力,居然被推下了床,额头狠狠地磕到脚踏处,丝丝鲜血瞬间就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