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死了,她才最最最爱我。
魏子君一会儿想到那个痴情又滥情的男人抱着母亲的遗体痛哭流涕,一会儿又想到朱珠那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脸。
他从来都是个卑鄙的人,而她是他晦暗生命中裂开的一道光、是他此生唯一的珠宝、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的、独一无二的同伴。
哪怕用尽手段,哪怕留不住她的人,留住她的心也是极好的。
人生的走马灯放到尽头,而魏子君短短的二十余年里,最令他留念的,竟然是生命中最后一年,她赐予的温柔。
他像是从未见过火的飞蛾,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哪怕粉身碎骨,都要碎在这有情之火里。
他果然很像母亲,他也病了,病因是这扭曲而污秽的皇宫,而她是他的药。
“我也爱你。”
浑浑噩噩间,魏子君感到自己脸上一热。
......没来得及告诉她......这句话,他等了二十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