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竟然没让人通报,而是下了轿自己走了过来,那带着热气的滚烫手掌贴着他的腰际,另一只手也拽过他的指节揉搓着,元昭的身子顿时一片酥麻。
“披折子入了神,一时忘了时间。等很久了?”
元昭张张嘴,又摇头道:“没有。”
“那便好。”
女帝神情自若地放开他冰冷的手掌,竟然半点都不起疑,“沐浴过了?”
身旁的婢子们纷纷掩面退去,她坐在熏了香的床前,伸手来解他的腰带。
元昭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委屈。
......想当初,她曾为了讨他欢心,连夜折了一只硕大的纸鸢供他踏青时玩乐。
纸鸢的竹节坚硬粗糙,划破了她的手指,她却笑嘻嘻地看着他道:
不痛,传说春日的第一只纸鸢当爱人同放,写在纸鸢上的愿望才能感动上苍。
——那架纸鸢的羽翼上,用蝇头小楷写着:
唯愿元郎,事事如意,朝朝顺遂,暮暮欢喜。
元昭眼眶发热,被女人压着腰按倒在床上,沾了雨露的湿发散落,衬着肌肤莹白似雪,眉间红痣灼灼,如同妖物。
......而现在,她竟然注意不到他沾湿的发,明明握着他的手冰冷,却仍旧信了那句“没等多久”。
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闭了闭,一线细泪毫无察觉地没入鬓发之中。
元昭软着嗓子,声似莺啼:“陛下......让臣妾伺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