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用力翕张,哪怕已经回来了,她还是忍不住来回抚摸咽喉,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
心脏怦怦直跳,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恐惧仍然残留在脑海中,提醒着她回答错误的代价有多么残酷。
差点以为......真的要死了。
“陛下?”迟疑的手搭在背部,缓缓给她顺着气。
朱珠弯着腰,漆黑的长发垂下,挡住了她唇畔癫狂的笑意。
......还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死亡威胁?原来死是这种感觉!
——这种身体不受控制,虚弱得如同蝼蚁,仿佛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的感觉......真想让容华也尝尝啊......
天下无双的无情神君面色潮红地向她呼救、那双涔默的眼只看向她一人,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单单是想象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激动得浑身战栗了。
“没事。”朱珠收起笑容,状似无意,“恩怨已了,不如朕放你走可好?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当这个宰相的吧?”
“感谢您的好意,但恕难从命。”
付卿卿拒绝了她:“我之前就是她的恶犬,一旦被扔下,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付家还有不少老幼,我不能将他们置于危险的境地。唯有仍然站在宰相这个位置,那些贼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陛下恐怕也需要臣的帮助吧?”
他笑得如沐春风,眼神柔和而专注,一如以往扮演一个忠诚的青梅竹马:“请让我留在您身边。”
朱珠定定看着他,眉头挑起:“好啊。”
乾德宫内,阿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为了防止他乱挠伤口,朱珠临走前将他的手腕绑在了床榻上,可他如今哪怕醒了也没有唤人,而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帐顶,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木偶。
龙床的帷帐是上好的金蚕丝,冬暖夏凉,波光粼粼,绣在上面的花样宛若活物,栩栩如生。
阿辛甚至觉得,上面的彩凤对他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