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帘子里的付卿卿撇撇嘴:哭得跟个俏丽小寡妇似的,难怪陛下被他吃得死死的!
元昭俯下身子,虔诚地将冰冷的唇印在朱珠眉心。
那一瞬,观音低眉,菩萨落泪。
咸而涩的泪水落尽唇里,是苦的。
元昭双眼发直地看着一旁的朱漆梁柱,仿佛看到了元府高高的围墙,如同一口四四方方的井,将他困在里面。
他在井底,身上缀了家族兴衰、母父嘱托、男则男训,哪怕有人在井口递出手掌,他也不敢握上去。
他不是清高,也不是想择良木而栖,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是明亮灼热的烈火,而他不是雪,也不是月。
——他是一截美丽的朽木,刻板无趣,却偏偏仗着好皮囊被母亲待价而沽,他渴望焚烧,却又怕余烟散尽,看到自己空空的木心。
元昭眼底含泪,凄清地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这一笑,好似万仞冰雪中的一朵雪莲,凛然高贵,遥不可攀。
元昭侧首,泪痕阑珊,痴痴地笑了一下:“陛下,这一次,臣妾不会再错过您了。”
他鼓足力气,猛地向床脚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