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们。”
不伦姚成本怎么想,皇甫胤安即便看得出来,也不会点破,幽幽的道:“他们要做什么,可以做,本宫不会隔岸观火,验看各地方百姓饱受流离之苦。”
“但!”
话锋一转,太子脸上肃杀渐浓,眸子里的星光如刀芒一样瘆人。
“千万别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儿。”
“现如今在朝廷上,不但有沈安这条恶狗拦路,本宫那个弟弟,也活的好好的。”
“当下父皇对他,可是另眼看待,什么事拿捏不好分寸……再成了他人祭刀之物,得不偿失。”
“他们一条贱命无妨,本宫可不想惹来一身骚!”
姚成本双眉一挑,暗暗撇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如穴。
“殿下放心,臣知道了。”
“那就好。”
稍一摆手,皇甫胤安送客了:“相爷日后千万要好好调教他们,总是这样运气不见得每次,都会为他们开门。”
朝廷之上,暗里涌动。
面上的平静正好掩盖住,各方私底下斑驳的争斗。
沈安一直派人关注着,各地方上洪水灾害之情,每日三拔报,百十来封书信,他都要一一拆看。
眨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
大梁八成以上地区,进入梅雨季。
包括王畿也不能幸免。
这一日,沈安在自家的水榭回廊上,正凝视着满天垂影,水面上涟漪烂漫,泼洒的水花,像是飞蝶入水。
池中的金鳞、玺鳄被唬的一个个浮在水面等候,只可惜豆大的雨珠砸下,它们狠狠咬去,却只是一场虚空。
宫玉卿剪肩披着一领孔雀尾编的斗褨,缓缓来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