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寂收起调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道:“苏二夫人被软禁在这里,就是朝明殿,若要救她出来的话,必须要经过玄武殿,千灵殿,若华殿,再从昆玉宫旁的一个侧门出宫。这几个殿的守卫虽不是特别森严,却极为麻烦,因为每隔一柱香的时间都会有一队卫兵巡逻,若以我们的身手要躲过去并不太难。但是苏二夫人只是一介弱质女流,一柱香时间内是如论如何也逃不开的。”
我仔细看了看那路线,确实如韩寂所说,看来我还没到云都之前,他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不由得对他的印象又好上许多。
既然他早在着手准备,那么他应该已经有些计划了。他是江湖中人,处理这些事情来也应该是极有经验。便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要怎么才能救出我娘亲来?大哥和爹爹他们又在哪里?又如何营救他们?”
韩寂看了看我道:“苏四小姐,你的心也太大了吧,虽然现在凌国很乱,但以我风雨楼的实力也没有办法从天牢与皇宫里同时救人。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或许你救了你的娘亲,便救不出你爹爹和大哥了,因为只要我们一打草惊蛇,那狗皇帝就必然会有所防备。”
我神情有些暗然,这个选择我可怎么选,要爹爹和大哥就不能要娘亲,要娘亲就不能要爹爹和大哥。
韩寂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了道:“其实也没有那么绝对,或许我们可以声东击西。”
我眼睛一亮,韩寂解释道:“其实皇宫与天牢相距甚远,我们分两波人马去救即可,但是目前风雨楼的几个护法都不在云都,要同时营救,需等他们回来。”
我忍不住问道:“他们要多久才会回来?”
韩寂想了想道:“三天前我收到柳征的飞鸽传书,便通知他们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若是顺利的话,约还有五天便能到达。”他这张大嘴巴昨日还在说要将我送回西楚,原来却早已做好了劫人的准备。
我心里满满都是感动,这个韩寂还真是性情中人,原来早有准备。怪不得柳征如此信任他。
我问道:“这几天那个狗皇帝不会为难我的亲人吧!”最最担心的便是他们的安全,若是这几日他们有何危险,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等的。
韩寂笑道:“狗皇帝抓你娘亲本是为了向他借兵,柳征收到信后,没说借兵,也没说不借兵,只说在畴备。现在前线节节馈退,若没有你三哥顶着,只怕都打到云都来了。战驭风还在等着柳征的援兵,又哪里敢轻易对你娘下手。再则你三哥出战的要求是要保证一家的安全,否则他只怕也投靠战承风了。战驭风又不是笨蛋,怎么敢将手中的畴码轻易的撕票。现在他可全指望你一家来救他了,所以他们的安危你不用担心。只要前线不出变故,你的家人就非常安全。”
听他讲完,我不禁舒了一口气,但转瞬间心里又有些不安,承风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知道三哥是不是他的对手。我问道:“可是前线那边就凭三哥一人如何守得住?战驭风是民心尽失,难保不出什么乱子。”
韩寂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以你三哥的本事再守上一个月问题应该不大。你三哥与战承风对战在淮水,那里有天险可守,你三哥又带兵多年,极有对战经验。战承风虽然心机深沉,打战经验却远不及你三哥。但是他守的是战驭风,若是援兵不到的话,他再厉害,也撑不过一个半月。因为一个半月后便是寒冬了,界时淮水的水位会下降许多,战承风若经强行渡河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们得尽快把我的亲人救出来,至于三哥还要不要打这场战,便由他自己决定吧!”
韩寂道:“你三哥也真是个真英雄,只是生不逢时,遇上了这么个昏君。”
我想起大哥的事情,又问道:“我未出嫁前,第一次见到承风时,大哥还嘱咐我不要与承风走的太近。他又怎么可能与承风勾结造反呢?”
韩寂叹道:“苏相清正廉明,在朝中得罪了不少大臣,那些大臣早就在战驭风面前弹劾他,说他有谋反的心思,又加上有人在相府里搜出战承风给你大哥的信件,再则你三哥又手握重兵,战驭风原本生性多疑,又岂能容你家坐大,寻着这个机会,刚好来个一石二鸟,将你大哥的政权全部回收,再将你三哥派去对付战承风。你三哥若是打过得战承风,他也保住了皇位,不过你三哥回到云都后也定会被他赐死,若是战败,那自也是死。”
我打了个寒战,这些朝堂之事我一向不是太清楚,今日韩寂里如此一分析,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这些人的心机不可谓不歹毒。大哥为了朝庭倾尽了心血,却换来了功高盖主的猜忌。三哥自十几岁起就在守卫寒烟城,打退了西楚的数次来犯,最后却变成了一颗来赌江山输赢的棋子。
可能是我的神情极为难看吧,韩寂安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人一旦涉足朝庭,便或多或少要承担起一些后果。在寻常百姓看来是威风异常,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所谓的威风背后,包含着多少的辛酸泪。”
我朝他笑了笑道:“等我把娘亲他们救出来以后,我便再也不要在朝中呆了,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