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望着他,道:“不论你荐了何人,陛下有恙,你也同罪。”
太医令岂有不明白的,又知丞相此言,便是允了,忙叩头退下,去寻人来。
刘藻一直没有醒来。她也不是一味地发热,而是一时冷一时热,反复不定。谢漪守在床前,不时摸一摸她的额头,见她体热下去了,来不及欣喜,便见她脸颊潮红,重又滚烫起来。
太医令回来得颇快,他所荐也是医官,乃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上去十分可靠。
老医官上前,也抹了把脉,又道了声陛下恕罪,颤着声掀开刘藻的眼皮来看,看过,叹了口气,与谢漪拱手道:“这是病上加病,若再反复,恐是要成沉疴宿疾。”
真成了沉疴宿疾,身子也就垮了。
谢漪心底一片冰凉,她回头看了眼刘藻,忍住了心慌,与那医官道:“好好治,治好了,你便是大汉的功臣。”
医官岂敢不尽心,忙称诺道:“下官必竭尽全力。”又叹息道,“陛下这病,也有心事凝塞之相,若能知陛下心事为何,加以疏通,便可事半功倍。”
可君王心事,哪里是能窥探的。医官说罢,又行了一礼,暂且退下,去与太医令一同斟酌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