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庭和林锦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小女顽劣,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在和江家那小子玩闹呢。”
他也没想瞒着于是干脆实话实说,况且皇上早便说过不用拘束。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里,除了最前端的队伍一片严肃静穆死气沉沉外,后半段的队伍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
果然,皇上听了这话非但不斥责,反而笑道:“还是年轻好啊,池相教导有方,养出个爱笑的姑娘,朕听着这声音都感觉身心跟着年轻不少。”
池相连忙道:“哪里,皇上正值壮年,正还是年轻的时候呢,要说到老,还是臣无言以对啊。”
这话换成别人定会以冒犯皇帝被斥责,但说这话的人是池庭,皇上十分受用,笑了两声又咳起来。
“朕登基时池相就在左右辅佐,一晃大半辈子都过去了,我们都老了....”
说完又咳了两声,即使是坐在轿子上似乎也已疲惫极,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靠在椅背上沉沉闭上眼。
林锦后退一步,手一招呼就有不少人太监侍女围上前忙前忙后的伺候,生怕惊扰皇上的安睡。
池庭对这场景已习以为常,默默看着,也不说话,避开了林锦,扶着钱兰继续往上走。
林锦却上前两步追了上来,眼神掠过两人搭在一起的手,“没想到池相和夫人感情这么好,真令人艳羡。”
池庭古怪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夸别人夫妻感情好,不就让别人联想到他是个阉人,这不是自爆短处吗?
饶是他能说会道此时也不知如何接话,点了点头当作揭过。
林锦不依不饶又开了口:“上次的话池相可收到了?”
提到这事,池庭顿时没了好脸色,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沉声道:
“多谢锦司公提醒,也多谢司公高抬贵手,我已经让女儿好好在房中反省了,给司公带来的不便与造成的麻烦我在这里替女儿赔个不是。”
他如此诚恳,到让林锦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和池庭是老对头了,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所以寻着机会总会刺上那么两句,这还是头一次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沉默看着他两鬓微白微弓着腰替池岁禾道不是的样子,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下一秒却见他听见身后动静转了头,中气十足的大吼:“岁禾!给我过来!”
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