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再教你一件事,慈不掌兵,情不立事。欲成大事者,又敢说哪一个,不曾以他人为棋过?这一点,你不例外,我不例外,宁瑶也不例外。”
夏渊亭停下了对峙的动作,突然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夏新舟。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只这个动作,便像什么都说了一样。
他说,“父亲,你错了。”
错了?
他错哪了?
夏渊亭没说。
当夏新舟想问的时候,便听到沙哑的女声,带着一丝漠然道,“干爹。”
夏新舟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来者。
在她的背后,是一片残尸遍野,在她的头顶,一大片的黑幕中,唯独露出一轮残阳似血。
她的步伐很轻,很慢,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像是迎风中颤抖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在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参差不齐,腹部留下一个大大的豁口,隐约可见其中的内脏。
异族、圣地,都已经彻底死去。
今日之后,怕是整个战域,无数异族都会因她震动。
始一进入问道,就杀遍万族和圣地来者,恐怕就算是老牌问道者,都没有这么骇人的战绩。
当走到一定范围时,宁瑶就止住了步伐。
她就站在血水流淌的红褐色土地上,她看着瞿天斋,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像是被月光照耀过似的,冷冷淡淡。
“干爹,我走了。”
只一句话,差点让瞿天斋又有落泪的趋势。
他笑了笑,只是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