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开口想要劝慰姐姐,却被姐姐要求道:“听姐姐话,小叔伤势一好,你跟他就立马回去,好不好?”
“好。”
凌元答应得很快,让姐姐并未起疑心。
张大叔以前是个武人,没动拳脚之后,就开起了药馆,平常的时候人都是在药馆安家,可张大叔却放着城里边儿的药馆不住,偏偏带着女儿在这深山林里定居,说是这样便于采集药材,也好就近搓药丸,等做出一个批次,再定时到药馆开铺。
也不是张大叔吹牛,他做的药丸是城镇里好多人都争相竞购的,仗的便是他老张家曾经用正骨术打下来的这块金字招牌。
父亲是个心细体贴之人,女儿张莎也极为相似,两父女深居山林,对山林里的可食之材大为了解,这几日的三餐里,五菜一汤少有重复。
凌元吃惯了宫里的全席,出门在外,也吃过客栈里的好菜,但都没有张大叔家里菜肴来的美味,特别是张莎做的一道魔芋鸭,让凌元顿顿都想吃。
之后的日子里,凌元经常回忆起这道菜,算是遭遇大难过后,精神上的一种美味记忆。
张莎算起来,比凌澈两姐弟小一岁,但性子比较为成熟,形体仪态像极了待嫁的黄花闺女。
今天张莎穿着一身红衣,张大叔说红色喜庆,说不定泡在药桶里的林墨,伤也会好的快些,便要张莎穿上显显。
张莎坐在凳子上,用脚来回踩着铁药碾,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事,这样的平淡日子持续了快一年。
面前跑来了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子,跟她说道:“你是不是不开心我说你黑?”
手臂直直地搭在凳子上,撑起着张莎的纤细身子,做事的她性子如潺潺流水,但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让她轻轻低下了头去,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凌元的话。
凌元看得出来张莎的心思,笑着说道:“只要你肯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嫌弃你长得黑了。”
张莎不想搭理他了,占便宜还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的。
凌元咦了一声,从张莎的左边儿绕到右边儿,又从右边儿绕到左边儿,张莎被他绕得头晕晕,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听得凌元依旧问道:“怎么样?”
张莎的小脸别了过去,说道:“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谁成想凌元动作好快,他绕到张莎另一侧,把他那笑嘻嘻的脸,凑到了做派一向都规矩正统的张莎面前,两人鼻尖相隔不过一指宽,直弄得从小就乖乖牌的张莎凝神倒吸一口气。
凌元的丹凤眼真的好看,张莎看入神了。
凌元见她呆住,晃了晃手,问道:“你哑巴啦?”
张莎猛地一回神,正过身子,脚下继续碾药,不再理会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