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头难羞于此,嚷嚷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再不追的话,那二百两纹银我们可就亏定了!”
洪班头目光盯着神勉和尚,问道:“和尚,在下阳家堡班头洪立秦,我们做事从来都是讲理,小贼偷了东西就该认罚,本班头念你是个和尚,给你一个机会,可莫要像我没来之前那般,不懂道上的规矩,你懂吗?”
神勉和尚应道:“承洪施主情,但小僧是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你说什么?”洪班头抽出背后大砍刀,道,“你再说一遍?”
眼见洪班头向他示威,神勉和尚神采淡淡道:“洪施主方才不是说讲道理吗?怎么一句话说完就要动刀子?”
“动刀子?”洪班头呵笑一声,敲了敲大砍刀刀身,道,“和尚你说这是刀子?”
双手合十的神勉反问道:“施主手中的难道不是刀子吗?”
耐性被磨光,洪班头懒得废话,提气怒喝一声:“你既然不让,洪某人当然只有动刀了!”
洪立秦双手紧握刀把,不给神勉和尚回应的机会,两手握刀急速往神勉和尚掠去。
神勉和尚心中迷惑,自己有问必答,何时惹恼了此人?眼见洪班头气势如虹,那刀身之上更是透出淡淡荧光,心知此招凶狠至极,万不可抵挡,只得运足脚力往后一跃。
洪班头见神勉和尚已然躲过自己力斩的第一招,心中恨恨不平,蹲身借势一跃,朝着神勉和尚追身而去。
眼见自己甩不掉洪班头,神勉和尚口中轻轻言语,顿时间,左手金光闪耀,半空之中,他以佛门正宗法指,挡住了洪班头的切身一刀。
第二招挡得住,洪立秦料他挡不住自己充沛道力加持的大砍刀,没给神勉和尚多余时间踹气休息,将一式引凤龙遥舞得虎虎生威。
神勉和尚的法指,毕竟不是林羡的擎身一指,佛门不过修身利己而已,并非作战之用,神勉尚知如此,却未能及时撤手,最终不敌洪班头的引凤龙遥,左肩上被刀尖砍中。
那一瞬间,神勉和尚以为自己整个左臂都会被一刀斩下,可不能坐以待毙,下意识地往后撤退,但还是被刀尖一路从肩头划到手背上,鲜血立时将衣袖侵湿。
神勉和尚遭受重击,没平常人那般的惊声怪叫,也没有其他道者的闷声沉气,他感受着伤口带来的火辣震麻的异样感觉,却是心如止水。
右手持佛印,逼退洪班头,神勉跃至别处,这才有空闲整理伤口,他发现一条刀口在整个手臂上,衣料之下,血肉往外翻,模样甚是骇人。
这一退实在惊险,倘若神勉和尚稍慢半步,大砍刀即可将他的整条臂膀斩下,想必将来道上可没什么神勉和尚,只有个独臂和尚了。
凌元一路逃走,左拐右拐,已不知晓跑过了多少条胡同,冷瑟瑟的空气不断钻进肺里,他能够咽到喉头已出血的滋味儿。
突然想到神勉和尚,今早见他,和尚爱管闲事管到自己头上,先才他落难,凌元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不喜他,也不能将他抛弃啊。
神勉和尚一人拦下鲁班头三人不是难事,但临走前因为惧怕贺掌柜拉响的信号,自己却弃他而去,忽觉自己好卑鄙,好无耻,身为星冥帝国皇子,凌元身份三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般行径,如何使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