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的脾气于林羡有没有在旁边,是两个人。
林墨深感其理,道:“你这丫头,还跟我犟嘴啊,到我身边来,一会儿单族长要来了。”
“我不过去。”凌澈听见叔叔责备,心头委屈,自己不过问问,凭什么要遭叔叔说教,“爷爷你说,真是澈儿问得不该吗,要真是这般,那澈儿今后都不问了。”
见乖孙女儿就要哭鼻子了,林羡瞪了儿子一眼,恼道:“你懂个屁,滚后边儿去。”
随后将凌澈拉至身边,林羡这位老人温声道:“你叔叔不懂得小声说话,我们不跟他计较啊。”
十四岁的凌澈心性坚强,却由不得亲人的半句质问跟厌烦,没有人知道凌澈在哭什么,林羡见孙女儿止不住哭腔,低头问道:“怎么,澈儿何时变得这般爱哭鼻子的?要是澈儿不哭,爷爷就告诉你,为什么爷爷怕单族长不欢迎咱们。”
不过是一种交换罢了,凌澈逐渐缓住情绪,便听得林爷爷说道:“那是因为爷爷以前跟单族长的小儿子有过节,所以怕单族长不欢迎咱们。”
凌澈是个懂事女孩儿,好好说话,她自然理会,她道:“若是单族上下不欢迎,咱们何必讨好,此次咱们不远千里来做客,他们不欢迎,日后他单族有什么需要,咱们也不对他伸出援手。”
此话有瑕疵,凌澈还不知道在替自己说话时,言辞都是向着自己的,这不仅让自己觉着更委屈,好似责任也都是别人的了,就好比这‘不远千里’。
苍灵门与单族关系千丝万缕,如何能够因此事而决议未来趋势,林羡却说道:“就是,要是他们不欢迎,我们热热闹闹地打道回府,气死那帮孙子。”
往常高高在上的门主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从来都没有见过林爷爷这般淘气,让凌澈不经意间破涕为笑。
只留林墨呆在这爷孙俩身后一言不发,模样甚是无趣。
不多久,单施林在大长老之孙单京韫的跟随下,不紧不慢地从山梯下来,看门人躬身道:“见过族长。”
单施林摆摆手,没多理会,径直来到师弟林羡面前,见面第一句便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羡与单施林本有约定在先,他单施林可以带着孙女儿单璠来崄巇山,但林羡却不能到克莫山来,十几年前便击掌作誓,如今林羡突然造访,果真是不受他单族长的待见。
凌澈挽住林爷爷的臂膀,深怕气势汹汹的单施林将她爷爷一顿骂,却听得爷爷道:“师兄,我想见见师姐,你行个方便吧。”
单施林与林羡已有四五年没见,期间却收到过一次林羡询问师姐柳柔蓉是否还在世的书信,单施林不料林羡上门来竟是为了此等事,责问道:“蓉儿死十几年了,你怎就这般念念不忘?你当墨小姐是什么了?!”
‘墨小姐’自是林墨的生身母亲,一直躲在父亲身后的林墨听及此事牵扯母亲,心中不由疑惑,毕竟他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让单族长如此诘问。
林羡明白除了已故妻子跟师姐两人明白自己内心,就算被他人误解,那也不过风轻云淡。
林羡目光温润,言辞中尽显低态:“师兄误会了,我知道师姐去世多年,我就是想去师姐的坟头看看,拜一拜就走,尽我师弟的名分罢了。”
当年林羡参与瓜分幕彩儿一事,单施林是后来才知晓,作为师弟明知回生丹是单族至宝,他竟胆敢下手,林羡何曾将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