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石磕碰。
单璠吃着糖葫芦串儿,开心地问道:“兄台,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啊,会画符咒,会杂技,你还会啥啊,一块儿告诉我得了。”
本来没有单璠这一下,都还能坚强好几年这样生活的陈雍庭突然哭了,根本控制不住,蹲下身去就埋头不起。
单璠不知陈雍庭经历过什么,他负气离家出走发誓要跟家乡人好看,历经三年跟了个好酒捉鬼的师傅发不了财,但秉性上乘的陈雍庭没过跟师傅各走一边,只想着真的能够捉到一只师傅口中,那可以卖到好价钱的僵尸。
当街杂耍卖艺是迫不得已,赚不到钱本来还能接受,大不了再去跟野狗打一架,杀一只来吃填肚子。
单璠有点紧张,她蹲下身来,关心道:“你干嘛哭了?”
陈雍庭顾不上单璠,埋头的他哭得很激动。
抽搐的肩膀让单璠内心跳动,她手里拽着没有吃完的糖葫芦,计上心来地把糖葫芦伸到陈雍庭的腿中间,虽然不雅,却也别无他法了。
单璠试图劝慰道:“每次我被娘亲骂哭的时候,爷爷就送我糖葫芦吃,可甜了,我只要吃一颗就不哭了,你也尝尝?”
埋头哭泣的陈雍庭一睁眼,就瞧见了糖葫芦串儿,油亮晶莹的糖果让他心神归拢。
当然不能在人家姑娘跟前丢面,蹲在地上的陈雍庭扭过身去,胡乱地抹掉眼泪,却被单璠笑道:“我都知道你哭了,你干嘛还背着我,好假打哦……”
这混迹道灵的路程不能说艰辛,可算得上枯燥,生活将陈雍庭弄得像个乞丐,单璠是他的第一位朋友,万不能让朋友给小瞧了。
好面的陈雍庭站起身来,反倒很在意单璠的境况,他说道:“小妹,你给的钱太多了,你拿回去点,将来也好有个应急。”
陈雍庭抓起碗里的大半银子,就要塞给单璠,被单璠拒绝:“我还有钱咧,兄台你瞧。”
单璠两根手指捻起钱袋,在陈雍庭面前晃荡两下,臌胀得很呐。
陈雍庭却被他身后的师傅推搡着,单璠旋即明白了老道人意思,抿嘴笑着。
陈雍庭不太乐意地将钱全递给了师傅,师傅拿到钱后,低头数着碗里的银子走开了。
一家面馆里,大方的师傅说要请徒弟和单璠吃一顿,陈雍庭盛情邀请单璠,说能吃他师傅一顿是一顿,今后怕是连他这个唯一的徒弟,都要看师傅脸色才有一顿好的。
单璠一听来了兴趣,当着老道人的面儿问道:“师傅平时对你很小气吗?”
陈雍庭瞧了一眼与他怒目相向的师傅,没敢造次。
老道人却不予单璠置气,他神情舒缓,笑容可掬道:“小丫头啊,昨天的事儿对不住啊,老道先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