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刚说完这句话,街上就冲出来十几号手持木棒的汉子,二话没说,就往老道人师徒俩脑袋上夯。
看热闹的人,湘潭城总是不缺的,更不缺喜欢人多就凑上去的单璠,丫头太喜欢看热闹了,刚从围观人群挤进去后,发现挨打的又是陈雍庭师徒俩,单璠心疼他,指着那伙行凶人喊道:“你们这帮混蛋,有本事冲我来!”
并非单璠的喊叫起了作用,而是那帮人抢到了老道人手中的二十两银票后便跑了。
陈雍庭这几日的衣裳都是干干净净的,比起师傅亮丽的新衣裳,他那洗净泛白的旧衣裳,要显得朴实得多。
但是现在脏了,陈雍庭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背后的竹箱也被砸坏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一地。
师傅要好一些,会些皮毛技道的老道人只够自保,徒儿陈雍庭这边因为被人打了个先手,来不及的老道人想要护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单璠一脸焦急地来到陈雍庭身边,与他一道收拾掉落在地的家当,她关心道:“这些人好坏,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
陈雍庭尽量风轻云淡地表现出不疼,他只手抱着残缺不堪的竹箱起身来,另只手拍着身上的灰尘,单璠也跟着替他拍。
单璠是那种不见血就觉着没事儿的主,好骗的她被陈雍庭告知没事儿,心慢慢得放宽,不再担心。
陈雍庭不忘给单璠报以微笑。
单璠看着傻子样的陈雍庭也跟着笑,俩人忘了关心身后的师傅,被师傅重重哼了一声。
老道人气急败坏道:“二十两银票被抢了!”
陈雍庭有些尴尬,他知道师傅实在心疼那些银票,可作为晚辈才分到钱,内心过不去的他,将师傅给的那五两银子又递了回去。
老道人火越来越大,他质问道:“你给我作甚?”
陈雍庭道:“就当我们没赚那二十两啊。”
老道人实在欧不过,一把打开徒儿的手臂,怒道:“王八羔子不是人!走!抄家伙抢回来!”
瞧着师傅拾起路边的一根木棍就往回处走,陈雍庭不明所以,抱着损坏的竹箱连忙跟了上去,追问道:“师傅,这帮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抢回来?”
老道人径直大步走着,愤愤道:“新郎官派的人来抢的!为师还以为这小子不会来阴的,果然城府深,当面一套背里一套!”
单璠瞧着有热闹可看,跟在陈雍庭身后问道:“师傅,你们给新郎官捉鬼去了吗?”
对待陈雍庭跟对待单璠,老道人的脸面是天壤之别,他重重叹气道:“单姑娘,今早老道带着雍庭去他家看风水,老夫是有想过,在他大喜日子说不好那儿不好,会惹新郎官不开心,可接下来的招待,对老夫跟雍庭都到了关怀备至的地步,以至于出门后的戒心没了。那些动手的人老夫早已摸清楚,带头的就是新郎官的护院,不找他新郎官老夫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