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朴虎一愣,旋即笑道:“那块牌匾本就是我用来谢你的啊,不用记挂在心上的。”
张莎摇摇头,笑着说道:“不知道诶,很想来谢谢你,因为今天是我这些日子来,最开心的一天了,比我每天看好多好多的病人,都要开心得多。”
并不知道张莎经历了什么,吴朴虎如负释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来耽搁了小医女,让她走这么远特来感谢自己。
张莎没呆多久,走之前从吴朴虎那儿要了一只十纹钱的风哨,吴朴虎没要她的钱,但张莎执意要给。
吴朴虎将张莎送上街道,直到她的身影没入时时重叠的人群中,他还在驻足观望着。
娘亲突然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朴虎,你瞧什么呐,魂儿都没了。”
吴朴虎仍是柔情地看着前方,轻声道:“没什么啊。”
吴朴虎回到了铺子里的座椅上,继续做着自己未完成的木工。
朴虎娘亲顺着儿子的目光,再往那街道的极远处望去,并未发现什么值得可疑的东西,也就不了了之了。
夜晚,吴金台跟妻子睡前有过一段对话,是吴金台从山里采购完皮草时,听友人与他说的,他跟妻子说道:“这几日你在家,有没有去过朴虎的铺面?”
妻子弓着腰在整理着被褥,她用劲儿将整块被褥抖起,又娴熟地铺在床上,说道:“去过,下午还跟朴虎一道回家,只为迎你嘛,诶,你说你,从那些农户手中买了多少皮草来着?你可不要买多了,家里还有好几十件儿没脱手呢,等卖出去了再说。”
吴金台不喜欢妻子管自己生意上的事儿,但他的重点不在这儿:“我就讨厌你这样,我都买回来了才说。再说了,你就天天想着把那几十件成色不好的卖出去,叫你便宜一点儿你也不肯,你既然做不来生意,就别一直在我耳朵里嗡嗡嗡的,弄得我连正事儿都不知道跟你说什么了!”
夫妻俩好似经常拌嘴,妻子习惯了吴金台的语气,没打算跟他在几十件皮草上闹别扭,只道:“好好好,我不说那件事儿了,那你又要跟我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事来着……”
吴金台脱去外套,换上了一件睡衣,细细想着,说道,“下午你可有瞧见医馆的小医女,去了朴虎的铺子?”
妻子拍打着被褥上的褶皱,将其抚平,反问道:“小医女去朴虎的铺子?我说金台,小医女就算去了铺子,那也是买东西,瞧你这表情,怎么成了抓贼一样了?”
妻子看到相公脸色不大正常,知道其中有蹊跷,果真听到:“朴虎下午去给小医女送了一块金字招牌,这件事在好几家药馆间都传开了,要不是一心堂的梁大夫跟我说,我还不知道朴虎的胆子这么大。”
想起下午去找儿子时的不正常反应,妻子经相公提醒,也好似抓到了一丝猫腻,她猜测道:“难不成下午来铺子里的,是小医女吗?怪不得朴虎站在街上愣半天,好似魂都被勾走了似的。”
“哎,不敢想不敢想……”打了退堂鼓的吴金台摆了摆手,躺倒床上去,“这事儿就让朴虎慢慢磨吧,老子明天还要起个早,去收账呢。”
妻子哼哼两下,骂了一声怂包,说道:“那正好啊,咱们朴虎跟小医女看上去就是天生一对,要真是成了,也是你们吴家上辈子积了不少德咧。”
吴金台笑骂道:“娶了你,不一样是我吴家先人替我积了德嘛,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