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有点发怔,伏在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轻轻的脚步声走进来,熟悉极了。
她迷迷糊糊的不想张开眼,下一刻,他忽然加快步子,迅速走到榻边,飞也似的抱了一堆衣服,压到了她肩上。
她被压的不行,一起身,衣服落了一地。
他负手叹了口气,就像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我怕你着凉才帮你披上的,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弄脏了又要洗!”
沈昼锦无语:“你要点脸!谁家披衣服连衵衣连袜子都披过来的?”
这话几乎要冲到口边了,沈昼锦猛然惊醒。
眼前并没有那个熟悉入骨的男人。
她发了会儿怔,忽的哑然失笑。
那个时候,她疯狂自厌,每天都想着要怎么死。
现在想想,可能已经是抑郁症了。
可那时候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不想着怎么报仇,反而萌生死志。
她每天都在拼命的练武,而他却时常在旁边添乱。
他衣服换的勤,来不及洗,就想方设计的坑她,让她帮忙洗,各种坑蒙拐骗的小招数儿层出不穷。
又专瞅着她练武的时候嚷嚷饿,不理他就唉声叹气,自己跑去做,把灶房点着了,可怜巴巴的带着一脸灰站在旁边,看着她……
她真是天天被他气的要死。
可是,若没有这些烟火气的生活,时时的“被需要”,她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其实她真的很不愿意回忆上一世。
真的很憋屈,明明他们都够聪明也够冷静,但不管怎么,都干不过老天。
譬如,某一天新帝要出门,他们排除万难的安排,万事俱备,只等他入局……老天下了一场雨,他不去了。
又譬如,他们在某处存了一仓库的粮食,极为严密……陈慕雪的舔狗醉酒,无意中打破机关,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