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弘扭过头来,心头已经是大不悦,看着面前这位典型狗奴才的黄衣领事,心头的怒气已经是按耐不住了:“那么请问,你们是谁家的门房?”
那黄衣领事一听,顿时挺直了腰背,极有底气地对卫弘点明道:“大汉尚书令,正方公家的门人!”
“李严?”
大概是听到这名字,百里坊内外的人群中响起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先帝驾崩后,一众将相权贵自永安宫返回成都任职,尚书令李严执掌尚书台,听命于圣前,又是先帝的托孤重臣。
难怪这黄衣领事如此嚣张跋扈,原来牵着他脖颈上缰绳的主人,竟是李严这等人物。
黄衣领事瞅着卫弘,呵斥道:“真是大胆,竟敢直呼正方公的名讳,真想要讨一个慢待朝廷命官的官司吗!”
“不卖!”
站在柜台后的百里兰走出来,到了卫弘的身边,不知哪里来的怒气,看着趾高气昂的黄衣领事,竟没有半点往日的拘谨,没流露出一丝怯意,直接拒绝了黄衣领事提出的这桩买卖!
黄衣领事闻言,流露出一幅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我们可是尚书令正方公家的门人!”
卫弘向前一步,声音大了一点:“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吗?没听见我们说不卖吗!”
黄衣领事恼羞成怒:“疯了!真是一群疯子,竟敢如此轻怠我等,看来你们家的生意是做到头了!”
百里坊的大门外,一道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李三儿,你在大吵大闹什么!”
听到这声音,百里兰从卫弘的身边躲到了身后。
卫弘只当她是反应过来,得罪大人物了,于是伸过手抓住了百里兰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黄衣领事一听到这声音,连忙转回身跑了过去:“少爷啊,不是小人们大吵大闹,实在是这家糕点商肆目中无人,欺负咱们家是外来的,不卖给咱们糕点!”
黄衣领事口中的“丰少爷”闻言,然后目光落到了卫弘的身上,问道:“在下李丰,想问店家,我家门房说的话可属实?”
李丰的语气倒听不出来兴师问罪的意思,而是单纯的就事论事。
故而卫弘原先生硬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解释道:“小店产量有限,除了供应少府、相府和各位将军府上,每日零售的糕点不超过一百盒,你家的这位门人张口就是一千盒,不答应就要打要杀的,这样的生意谁敢做?!”
卫弘这番话,说的极有水平。
你不是拿尚书令府邸来压人吗,那我就敢将少府和相府这些百里坊的顾客拿出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