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雀这般想着,却又忽然摇头,自言自语:“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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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去书楼,自然是因为不曾忘了自己的课业。
他是书楼二层楼的先生,每日还有许多学生在等着,等他教授草书。
既然领了书院优厚的月俸,每日一个时辰的教书时间,陆景自然不会怠慢。
可他今日在翰墨书院里,遇到关长生。
关长生却紧皱眉头,仔仔细细打量着他,欲言又止。
陆景知道这是隐龙枝再发挥作用,就只是咧嘴朝着关长生笑了笑,示意他无碍。
等到陆景结了课,却看到关长生已然提了一壶酒来。
“这酒是我珍藏的青梅酒,其中我还加了许多东西,在东河国时,我酿的青梅酒一斛值千金。
如今你我既然是同院,便送给你了,可以养一养元神。”
关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坐在陆景身旁。
陆景有些好奇询问道:“长生先生,东河国不受大伏、北秦战事波及,又因为田地富饶,盛产珍宝,如今也算兴盛。
以先生的才能,在东河国只怕是鼎鼎大名,又为何要来这太玄京中,当书楼先生?”
关长生并不犹豫,直说道:“东河国中有一太守荒yin无道,苛责世人,还因为一己之欲毒害了许多无辜女子。
我一怒之下,便提长刀入了太守府,将他斩了。
那太守有个妹妹又是个贵妃,极得国君宠爱,我为万民杀此僚,许多百姓便劝我离开东河国,以免身死,所以我就去了北秦。
没想到北秦的世道更不堪,北秦之民如牲畜,强者如犬马,拉动北秦这一架漆黑马车凶猛向前,沿途的残骨却堆成了山海,令人作呕。”
关长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去了北秦,差一点被北秦一位大都护练成了戮傀儡,又侥幸逃脱出来,来了大伏。
“没想到大伏兴盛之下,其实也和东河国相差无几,便也就入了书楼,成了一位教书先生。”
关长生说到这里,一捋长须,有些无奈道:“其实说到底,我不过是不愿见书楼之外的满目疮痍罢了,成了翰墨书院的先生,都让我有些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