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国公在这数十年的好友面前,终于不曾继续隐藏,脸上满是疲乏。
释怒主持听闻这许多话,并未多想便说道:“老国公也心有贪念,总想着让国公府永远这般兴盛下去。”
“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南老国公佩戴的金银在日光照耀下,光芒璀璨:“祖辈阴荫,再加上我肩扛巨岳,才打下这样一番基业,我若不期盼南府兴盛,难道还要盼着南府衰败不成?”
释怒主持摇头:“哪怕是再豪盛的大府,也无百世兴盛。
如今南国公府有南风眠,又有南禾雨,乃至停归施主义子南月象,庶子南雪虎都已算不凡。
只是便如国公所言,人有不凡才有些独特的气性,各有
所求。
正因如此,老国公其实不是担心,有他们在南府必不会消亡,至多是损失些遍布天下的生意,何须这般伤神?”
南老国公听到释怒主持的话语,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许久,也不知他是否想通了。
两位老人就这样行走在雪中,又至一处高峰,低头望去。
却见高峰对面,一座偌大佛陀雕像依山而建,只怕有二三十丈之高。
这座佛陀雕像就是大昭寺赖以天下成名的大藏佛雕。
大藏佛雕气派恢弘,佛陀作宝瓶印,身上有浩瀚佛气喷涌而出,玄妙非常。
南老国公站在高峰上,看着对面的大藏佛雕,目光逐渐落下,却看到这佛陀雕像脚下,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儒生似乎刚刚读完了佛门典籍,朝着大藏佛雕徐徐拜下。
“是陆府的陆重山?”
南老国公背负双手,居高临下望着那陆重山。
不知为何,这一位曾经气魄雄伟于世的老国公,却觉得身上毫无气血、元气波动的陆重山,竟然有些古怪。
释怒主持也望着陆重山,笑道:“正是一颗赤心蒙尘的陆重山,他在我大昭寺中已有十载光阴。
每日勤修佛法参拜佛陀。”
南老国公皱着眉头,声音苍老:“这九湖陆家沉寂许久,这两代却令人惊讶。
前有少年盛气陆神远,现在又有以凡俗之身精通佛法的陆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