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原来是二公子。”
“杜兄莫要折煞世民,之前隐瞒身份亦是因为洛阳人多眼杂,不得已为之。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杜兄若是称呼小弟为二公子,那小弟只能称呼杜兄为大少爷了。”
俩人赶紧客套,最后用上了世家亲族的称呼。
一个是世兄,一个是贤弟。
而看着熏房烟火气里那挂满了长条的鱼影,李世民问道:
“敢问世兄,难道这便是这鱼长期贮存的奥秘?”
“不错。以草木烟气熏之,使鱼肉干燥。可长期贮存!“
说完这句话,杜如晦沉默了一下。
其实他这一路里,脑子都在不停的转动,而转动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想起来了昨天道长那番“掏心窝”的言论。
蝼蚁欲搬新家。
便要拆了这与粮食堆积在一处的柴房。
这是他的论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墙要塌了咋办?简单啊,踹上一脚。
可是,昨日道长拿柳丁来举例时,心中那种大慈悲……在老杜心里,却远胜于自己的“不破不立”。
熏鱼这种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传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最起码,无论是绝户网,还是熏鱼的手段,他没对渔夫和捕快们藏私一毫。
对于眼前这位李家二子……那便也不藏了。
道长都没说藏,这是其一。
其二……若自己不吃饱,又怎么能做把这乱世一把焚尽的薪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