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柯元白是村子里边出来的,但是胆子大。
见二厂有人挂着国企的名头做生意,私人腰包迅速鼓涨了起来,他也就动了心思。
后来,他直接拉着周亚楠一起辞职,到处借钱,也在连城旁边的镇子里挂了一个名头,办了个制衣厂,就叫楠楠制衣厂。
每年给上边儿交一点钱,还能带动镇子里边儿的就业问题,几方人都皆大欢喜。
好不容易走通了公家的路子,柯元白又买了一批缝纫机,费了不少钱和力气,甚至还花大价钱配备了一个大烫台。
一套流程走下来,人工费、关系费、还有最贵的成本费,前前后后花了一万多块钱。
柯元白原本野心勃勃的想要大干一场,却被夏浩然的价格战给打的节节败退,时时刻刻都在亏损。
真要比较起来,人家夏浩天底子足,亏得起钱,而他柯元白却是一次性把所有的家底都掏了出来。
别说是亏一个月了,哪怕是亏一天,他都承受不了。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厂子里边的女工全部跑路,就连当初周亚楠苦口婆心劝说来的几个朋友也全部离开了这里。
现在柯元白的工厂关了门,柯元白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他心里清楚,这会儿别说是带着媳妇儿去京都城看病了,就连借来的钱他都还不上。
这些年里,他在连城打拼,也结识了不少路子。
现在倒好,柯元白一次性欠了那么多钱,把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给败光了。
柯元白无奈的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朝着周亚楠走了过去。
“你别担心了,等我把厂子里边的缝纫机卖了,咱们就能还上大部分的钱,到时候咱们再努努力,争取年前把账还清。”
说着话,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只是,这笑脸却无比苦涩。
话是这么说,可柯元白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万多块钱,即便是卖了那三十多台缝纫机,他也还不上那么多外债。
更何况人家债主催的紧,想要一口气卖掉那么多台缝纫机,谁能拿的出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