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不敢再想下去。
他连忙集结了剩下的一小半侍卫,快马加鞭地朝驿站赶去,追上皇帝。
苏元坐在马车内,头倚着车窗,意识逐渐模糊,脑袋昏沉沉的。
她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像是冰火两重天,折磨得她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苏子溪紧紧握着苏元的手,感受到她身体极不正常的温度,走投无路,慌张地对外面驾车的高砚道:“怎么回事……皇兄他身上好烫……”
说着说着,她自己忍不住又哭起来:“皇兄,都怪子溪不好……”
高砚并没有回答苏子溪,只是绷着唇,紧紧攥着缰绳。
手指被粗糙的缰绳勒破皮,勒出血痕,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滑得有些攥不住绳子。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将缰绳收得更紧。
苏元迷迷糊糊中听见苏子溪的哭声,她勉强打起精神,睁开眼,勾起一个虚弱的笑:“你别哭啊,我没事……就是……”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就是有点累。”
她感觉自己状况很不对,那支箭上面一定涂了什么东西。
是毒药吗?
她不清楚。
她现在只觉得很累,很困,想好好睡一觉。
“你别哭的这么难过……放心,我不会死的……”她打起精神跟苏子溪说话:“让我睡一会儿。”
她其实也不太确定,她究竟会不会死。
但是这还没到大结局,还没被沈厌折磨,还没有真正达到惩罚剧本的既定结局呢,系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吧?
而且,就算真的死了,对苏元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不用被凌迟,一刀刀地割肉而死,应该还算是个好结局吧?
她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靠在窗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