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着雾气遮挡的另一边。
淋浴和浴缸是分了区域的,中间有面磨砂玻璃格挡着,她只能看见水幕下隐约的线条。
除非顾行则很靠近玻璃。
热气凝成水珠,把玻璃洗出一条条清晰点的路径,顾行则的肌肉线条就在斑马线一样清晰—模糊—清晰的视界里被看了个大概。
里面的水声没停,比她前几天观察的时间要长。
她叫了声顾行则,没人应,又叫两声。
“顾行则?顾行则?”
还是没人应,她都趴在自己胳膊上,开始思考他名字的含义了,才听见里面的人说:“再叫一声。”
混着细密的水声,那声音听不真切,但能感觉出来和往常不一样,又低又哑。
云姝有种怪异的直觉,迟疑两秒,还是叫出来:“…顾行则?”
“嗯。再叫。”
“顾行则。”
“再叫。”
“顾行则。”
重复了不知道多久,云姝都没耐心了,从浴缸里起身,穿上睡衣打哈欠,叫名字的声音也带上了困倦。
里面的淋浴才终于停下来。
顾行则推开玻璃门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抓成大背头,眼睫眉毛因为湿润显得漆黑,看向她时,裹挟着热气的压迫感也冲向她。
眉眼沉沉,不像做了好事。
“困了?去睡觉。”
…
萧家的祝寿会到第二天早上才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