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太多的失望难过累积多了之后,也就变得麻木起来。
他想起云瑶离开府里回来的那次,弘时小小年纪,被教唆着说出来骂云瑶的那些话。
“没有这么个儿子,也省得以后同室操戈。”
胤禛靠向椅背,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十四怎样了,晚上还在嚎吗?”
前些日子十四脑子又犯了傻,在府里搭木塔。
被人上报给了胤禛,派人去拆除之后,他在住处状若癫狂,跟疯了般狂吼狂叫了一整晚。
十三想起十四这几年的折腾,对他也心灰意冷,只说道:“他一直被宠着长大,小时候要不到东西,就跟现在一样跳着脚哭,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才能满足。
现在他也一样,只是没有人理会宠着他,闹一阵子自己也会没劲了。”
胤禛神色讥讽,“朕倒要看看他能闹到什么时候,你且不用去管,要寻死朕也成全他!”
十三应是,半晌后没有听到声音,他抬头看去,胤禛正望着藻井怔怔出神。
良久之后,他喃喃地道:“朕竟然耽误了这么些年与他们周旋,想做的事如今一事无成,真当可恶至极!
朕尚且念着手足兄弟之情,他们却半点都不体恤朕的一片苦心。
朕再也耽误不起,也休怪朕不客气了!”
十三瞧着胤禛神情愈发冷酷,被他神色浓烈的杀意惊得半晌都不敢出声。
胤禛在早朝上,重新强调了自己的想法:“《鲁论》有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朕受皇考鞠育教诲恩四十五年,今承大统,惟思永永无改,何止三年。
朕仰体皇考圣心仁爱欲保全尔等之意,实出于至诚。”
安抚了宗室皇亲的不安之后,下旨将老八交于宗人府严加看管,没几日老八便病亡。
与此同时,老九被革去黄带子,消除宗籍。
高墙囚禁不到三个月,便郁郁而终,连带其儿子一同被获罪关押。
胤禛雷霆手段之后,连同阿灵阿等被处死,老十也同样被囚禁,老八一党几乎全军覆没,已经掀不起任何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