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觑着胤禛的神色,忙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
年氏笑容退去,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顷刻间就泪流满面。
是啊,他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不是那个以前会对她笑,夸赞她才情的四爷。
其实也不是经常夸她,自圆明园那晚之后,他就没有再对她笑过。
以前她不甘心,哥哥们告诉她,男人没有不爱新鲜的。
那个女人已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他怎么宠爱,甚至都没有在府里陪伴他左右。
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他们并没有常见面,他怎么会如府里其他人议论那样,其实他最宠的还是圆明园的那位?
直到那个女人离开府里,进宫去了皇太后身边。
他提拔她的家人,哥哥们先后出仕,并且身居要职,她也被封为侧福晋。
后来他登基为帝,她更是成了尊贵的皇贵妃,连着父亲被封爵,哥哥更是成为封疆大吏,一时风头无俩。
而那个女人,远远去了杭州,与他相隔两地。
如果,他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这些赏赐看重都是假的吗?
年氏心里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
父亲说她性子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一直不服气。
没有到最后见分晓的时候,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年氏想问,这些年他究竟有没有在意过她。
她嘴唇蠕动半晌,多年的孤单凄凉,终是再也压制不住,如杜鹃啼血般哀哀地道:“皇上,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呐!”
胤禛神情嘲讽,像是看疯子一般看着她:“你年家本是朕旗下家奴,你家人送你进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自幼有才情过人的美名,朕以为你看得很明白,却没有想到却是沽名钓誉。
朕封你为皇贵妃,你哥哥年希尧写折子谢恩,朕的旨意早就写得清楚明白,希冀不该有的东西,最后未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年氏想起她被封为皇贵妃,大哥年希尧写的谢恩折子,胤禛回的朱批:“知道了,一切总仗不得,大丈夫汉自己挣出来的方是真体面,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