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昨夜里又是一夜未眠,以前只觉帝君对她的感情浓烈到让她不能理解。
这二十多天,她每每枯坐着不能成寐,脑海里心里思念的都是帝君,才体会到思之不得的心境。
从昨夜烛火燃尽了她亦没有去点上新烛,室内由漆黑渐渐地有了光亮,黎明了。
她将屋内厚重的窗帘拉上,她不希望天亮。
天亮了,兄长就会来接她回家了。
然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实际,天已经亮了。
洛长安靠在窗帘上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走吧。
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东宫的备用的大门钥匙,不常用到,左右都有守门的宫人,然有把备用的。她将钥匙搁在了案上,而后抱起‘满月’,回头环顾了一下由于窗帘合起而如傍晚的室内,在这室内,和帝君做了最后半个月的夫妻,满满的回忆。
她眼眶也湿润了。
她摸着满月的皮毛,举步朝门步去。
刘勤应该已经快到宣武门了。
许是由于没有休息好,洛长安觉察到身子不适,有些反胃之感,喉咙紧了紧,喝了几口花茶感觉稍微清爽了一些。
她来到卧房门边,将手放在门把手轻轻拉动,便听一声闷响,门开了,刺眼的朝阳使她微眯了眸子。
原以为会望见院中视野开阔的花园,然开门后,却看到了那眉目如画的...帝君!
“帝君!”在洛长安意识到之前,已经欢喜地唤着他,她的嗓子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已经恢复了些温甜,他嘴角向她弯了弯,她又道:“您来了,帝君。”
帝君将手撑在她的门框,她不晓得他来了多久,但清早起下了些小雨,院子里打落了一地桂花瓣,他衣摆有些湿,许是来的急,鞋跟带到衣摆上的雨水,地上由他衣摆滴了些水迹下去已经积了一小摊,看样子他在门外立了一会儿了。
“是,来了。”帝千傲将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面颊。
洛长安等了二十余天,终于在临出宫前将他等来了,她的心狂跳着,从未如此欢喜过,她关心着:“河道治理的事情都忙完了?听说洪水开始散了。这二日又落雨,但都是些小雨,您不必太担忧了,不会再有大洪的。”
“忙完了。告一段落了。”帝千傲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涩然道:“朕来了两刻钟,敲门难,抬了几次手,都又落下了。”
洛长安颔首,“我是出门难,犹豫了很久,才出门。早知您在外面,我就早些开门了。”
帝千傲试着解释,但真假自知,“我前二三日就回宫了,左右有事,没能过来。不是...故意拖着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