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拧眉,关切道:“神医生病了吗?如何吃药了?”
“嗯。春日天燥。身子不大舒服。”沧淼抿了抿唇,“数明白没有?多少条锦鲤?”
“二十六条。”
“错了。再数一数呢。”他继续支开她视线,不愿在她面前太狼狈,已经够狼狈了。
秋颜随即看着那被风吹起的窗幔,还有窗外的假山流水,以及这美好的晨曦,方才的吻很美好。
如果神医吻我不是为了气那个大美人萱薏公主就好了。
秋颜摸摸自己的肿起的唇瓣,突然觉得心里难受,好希望神医是因为喜爱我才吻我的呀。
随着那个吻的热度减去,理智回笼,秋颜的眼圈红了,不知怎么,莫名的苦涩和难受,大眼里就升起了眼泪,半落不落,好生可怜。
她说,“我不想数锦鲤了,我想哭。”
说着就真性情地抽泣了起来,大抵觉得有股难以形容的委屈,我是神医的什么呀,哦,对了,我什么都不是。
沧淼见秋颜委屈哭了,他身子已得到了些缓解,便走近了她,垂下头将她细打量,“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秋颜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更咽,“没有弄疼我,战场上打仗才叫疼呢。”
沧淼拿自己的衣袖给她擦眼泪,又问:“是不是讨厌我这样碰你?我其实,才显二分。”
秋颜仍摇头,“不是。”
“觉得对不起童寒了?”沧淼眉心微微一凝,“自责到哭?”
秋颜一怔,这才意识到方才竟没有记起童寒,也并没有要为童寒守着什么,她这时的确有不少自责,毕竟有婚约在。
但她期待着神医的碰触。她…她羡被神医喜欢着的慕萱薏公主。羡慕着和神医有诺言的萱薏公主,那个苏太妃的女儿,和神医有过往。
神医桌上还有萱薏公主亲手煲的醒酒汤呢。我什么都不会。我不会煲汤。我想学习煲汤。案子没破,老百姓里头丢了一千个小孩了,我头都快没了,我居然想学煲汤。我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沧淼声音中多了三分咄咄然,“回答我,秋颜,是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童寒,自责到哭了?”
秋颜不知怎么回答,又不敢说是因为喜欢他,只是无助地哭得更甚了,哭到肩膀都抖动了,“嗯。”
沧淼见她应下了,他心里瞬间就揪起了,难受得他半天没有缓过劲儿,原来是觉得对不起童寒了,他脸色也阴郁了些,“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