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观光火车经过了峡谷,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暗红的岩壁。
崖壁陡峭而锋利,铺天盖地尽是这样的颜色,这种红色并不瑰丽,像是凝结的干涸颜料。
崖下有零星的枯树,一眼望去尽是枯枝,荒凉无比。
恍然间,仿佛时空交错,进入了一个诡美的空间。
静默的空气中。
傅济臣忽地开口:“陆太太,你见过清末的红珊瑚观音像吗?”
“红珊瑚的颜色,是最高级的牛血红,牛血红是沉郁莹润的色泽。”
“观音像左手是清透的玉瓶,右手是柳枝,通体皆是红色,不像这里的崖壁一样,红得渗人。”
傅济臣用最冷的声音,讲着最圣洁的观音像。
姜姒忽然有些好奇。
她支了支下巴,歪头道:“这么说……你信佛?”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
几秒后,傅济臣毫无温度的声线落下。
“我从不信佛。”
他看向姜姒,一字一句道:“我只信我自己。”
傅济臣讥嘲地笑了。
此时,傅济臣像是正在燃烧的沉香,沉香屑烧尽了,灰白的香灰却无声地漫了上来。
香灭了,死物却复燃。
这时,火车经过了枯败的平原。
满目尽是寂寥的景色,地上的尘土,似乎都像白骨一样,干燥而冷漠。
这样毫无人情味的景致,像是与傅济臣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