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宜低着脑袋转过身,把脸埋到他胸口一侧。
他手臂虚虚揽在她肩上,像哄人睡觉似的轻轻拍着。身上好闻的冷杉木香夹杂着消毒水,下巴颔线的折角极为精致清晰。
温从宜享受这为数不多的亲昵安抚时刻,手松散地抱上男人的腰。水润润的眼里一片朦胧,鼻音很重:“哥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因为你在哪都会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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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勘走了,在送温从宜去学校开学的那天下午。他车里放好了行李箱,和梁伯父他们还是没谈拢。
那天晚上,他们借着找温从宜的借口,最后却是越谈越糟糕。
温从宜在一边听着梁勘回应的话越来越简短,语气也越来越冷,最后撂下句“放心,我都不会拿”。
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大概能猜到长辈们用什么物质条件来威胁了。
梁勘完全不吃这套。
学医对很多家庭来说是铁饭碗,是门优秀的职业。
可对于家境较为富庶的梁家父母来说,只会觉得梁勘任性不顾家里基业,步了他那个叔叔的后路。
他们考虑的不是毫无道理:做一个成熟的医生,三十岁的事业才开始起步。
而毕业后,如果好好跟着父辈打理公司基业的话,三十岁已经能站在金字塔上睥睨很多同辈。
温从宜在他走后的一个周末,把书桌前贴着的江城大学历年分数线撕掉了,把新打印的安清大学的分数线贴了上去。
因为他的变动,她的目标也变了。
这场来自梁勘和梁家父母间的冷战持续了近一年,期间就连新年,他也没回来过。
温从宜起初时常用手机给他发消息,也会收到他买的辅导书和各种小礼物。
但是实习期的医学生总是特别忙碌,他们很少在同一时间能有对话。
看着总在半夜回复过来的消息,怕打扰他,怕浪费他的休息时间,她渐渐就不发了。
这一年多里,她也变成了学习任务也很紧张的高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