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俯瞰脚下，依稀能够看见西都，不过八千平方公里的西都，在这种视角下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很难想象，这里的天空究竟有多高。
“陈扬眉先生？！”王峻随口呼唤一声。
“是我。”陈扬眉的声音和煦，应声之时，人影一起浮现。
他穿着白大褂，站在一团光子之上，左右手掌分别拿着缩小无数倍的星球。
王峻道：“这次的你似乎很是灵动，不像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式。”
“依旧还是程式罢了，只不过日之历的人类科技极为强大，借用了其中的一些设施。”陈扬眉随口回答。
王峻没有说话，心底持保留态度。
陈扬眉微微一笑，“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能来到这里？”
“先生是一个务实的人，”王峻道：“既然邀请我前来，那就一定会给出说明。”
“你有点太聪明了，和我去世前的观察并不相符。”陈扬眉微微皱眉，“我想如果自己没有真正死去，很可能会有多余的担心。”
“现在就没有吗？”王峻反问。
陈扬眉愕然半秒，笑出声来，“看来你是认为此刻的我并未死去。”
“生与死真的有区别吗？”王峻摊开双手，走到距离陈扬眉不足两米的位置，脚下踩着如出一辙的光子团，“你这个等级的科学家，拷贝意识，重新制造身躯，怕是也并非不能做到吧。”
“错了，”陈扬眉双眉平直，眼神透出浓郁的严肃，“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生死有序，任何意义上的渴求生命的延长与永恒，都是走入了思维的误区。”
王峻轻微躬身，说道：“受教了。”
陈扬眉摆动双手，“世间美好，何其值得留恋，但生老病死无常无应，顺其自然，方为得道。”
“您可是科学家啊，”王峻调侃道：“召我来这星空遨游，该不会是想跟我传道，然后再来上一句，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吧？”
陈扬眉：→_→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很有意思的说法……”
“可惜，科学还是玄学都很难拯救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