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绿，你想起来了？”谢行看见黎绿表情的一瞬间就明白了。
她记起他了。
一颗心沉入到了谷底。
这个时候黎绿恢复记忆，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
他走上前刚要扶住她，黎绿就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别碰我你！”
她的声调上扬，再抬头的时候，红肿的眼睛里全是眼泪，还有……恨。
“是我，我记起来了。”黎绿脸上再也不复以往的怯弱，她笑了一声，这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多亏我恢复了记忆，不然怕是又一次被你玩弄于鼓掌。”
“谢行，你爱的人不是柳絮絮吗，现在做出这样一副深情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还没有利用够我啊，还是柳絮絮又病了，这次需要抽血还是抽骨髓？”
“……”
这一刻，到底还是来了。
苦意顺着心口往上蔓延，疼得连呼吸仿佛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谢行嘴唇痉挛般颤抖了一下，下一秒，眼眶也跟着变得充红，“绿绿，上一次的事情你听我解释，我爱的人从来只有——”
“够了！”黎绿猛地打断他的话，眼底的恨未曾消融，“谢行，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句话，堪称暴击。
“……”
又是一阵沉默。
别说是保镖们，就连柳如瑾都不太敢出声了。
他这个表妹，刚才还柔柔弱弱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暴走小萝莉了。
……
谢行垂下眸子看着她，动了几番唇还是没有出声。
他的脸色看上去比生了病的黎绿还要苍白，神情脆弱得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